2009年5月2日 星期六

成就

成就
20090502

摘錄自今週刊第635期,「快刀手朱銘」一文。本文是曾旭海訪問朱銘後所撰。

……朱銘說,他在構思作品時,其實沒有多想什麼,手倒是先動了起來。「我的腦跟不上我的手,我的刀太快了,才剛想要思考,刀已劈哩啪啦落下去了,不用幾分鐘,小模型就出來了,思想絕對跟不上。」他得意地說。

……因為朱銘最警戒的就是「思想」。他解釋說,一個人從小孩到讀博士,腦袋裡塞了多少「老師」。他也多次指出學院派的通病,「出去國外看大師,畢卡索,喔!好感動,馬諦斯,喔!好崇拜啊,整顆腦袋都是崇拜和感動,這些像毒素,動筆動刀都跑出來。」這些思想毒素,甩都甩不掉,只有直覺的快刀,才能甩脫。

但朱銘的創作不是沒有邏輯,「我在下刀後,曀,忽然發現另一種方式更好,不是原來想好的,是瞬間的,微小的岔出,我就順其自然,隨遇而安地做下去,好比雕刻遇到木材上有一個瘤,我就留下來,一點一滴從這個瘤開始發展下去,找到新感覺,做出超越想像的作品。」

這種創作態度,對朱銘來說,是極具中國精神的,和西方擅長的理性計算截然不同。朱銘說:「快刀,每一刀下去不可能後悔,只能精準。」

……「人要學活的藝術,不要學到死的,好比讀書要讀活的,不能死讀書。」朱銘解釋說,每一種材料,有每一種效果。他刻木頭,一定會刻到木頭開口對他「講話」,他做不鏽鋼,一定玩到不鏽鋼開口「講話」。直到某一天,他手裡的材料不再開口講話,能給他的訊息越來越少,他就再換另一種材料。

朱銘一路從陶土、海綿、青銅到近年大量使用的保麗龍,不斷嘗試創作媒材,找新的形式語言。他說:「只有新材料會講新的東西,這就變成我要的。這就是我的營養,每種材料我都吸收,吸收越多,我越強壯。」

……一位藝術家成名後,他的風格、名聲、誘惑、掌聲,都可能成為無法戰勝的心魔。但朱銘不同,他喜歡「自廢武功」,一但發現自己太過依賴一種東西,就努力甩開,追求絕對的自由。「其實我有一個法寶是最厲害的,就是『丟』和『放棄』的功力,這才是最難得的。」

一九六八年,他放棄木雕工廠總師傅的高薪,拜雕塑家楊英風為師,到他家掃地、奉茶、應門,完全沒有薪水;甚至藝專要給他專任老師的金飯碗,他都拒絕;一九七六年,朱銘「同心協力」等一系列鄉土作品,呼應了當時「鄉土」潮流,一夕成名,有人想投資他,請他刻同類作品賣錢,他不接受。「別人都笑我憨呆,我的鄉土作品一件都沒賣,都捐給美術館了。」

他豪氣地說:「這些我統統不要,每樣我都可以丟,我一輩子最在意的成就,就是做藝術家,不只是鄉土藝術家,還要是國際藝術家,如果我不丟,我現在還在刻關公、水牛,或在學校教到死。」

……朱銘說:「我做的是『活』的藝術,活了之後,你就不是你,你會脫胎換骨,和藝術合為一體,你的一舉一動和藝術離不開了,全身都是藝術了,這樣你再創作都是自己的,停也停不下來。」

……「我覺得藝術家不能靠『學』的,而是要『修』的,科學家往外找,藝術家往內心找,既然往內找,有誰能教你?有誰是你的老師?難道去拜神拜佛嗎?沒有用!只能自己慢慢修。」

遠山默默,近水悠悠。朱銘跳上卡車,揮別了我們,也許,他追尋超越自我的一生,才是他最成功的藝術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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圓:看完這篇朱銘的訪談,我滿有共鳴的,我的心境和行為,其實有某部分跟他滿類似的。

肥:喔,怎麼說?

圓:像他說的,「只有新材料會講新的東西,這就變成我要的。這就是我的營養,每種材料我都吸收,吸收越多,我越強壯。」。一但發現自己太過依賴一種東西,就努力甩開,追求絕對的自由。最厲害的,就是『丟』和『放棄』的功力,這才是最難得的。

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斷的認識新的美眉,然後不斷的分離的原因和理由啊。

肥:靠,你那是見一個愛一個丟一個好不好,喜新厭舊的無情人。

圓:唉,非是我無情啊,而是我以天地世間為烘爐,眾家妹妹為鼎鼐,以之錘鍊鍛造我堅忍不拔的心性和肉體啊。

肥:凸,伸出中指鄙視你。還心性哩,你的世界根本是只有性沒有心啦。

圓:至少我肉體有鍛鍊到啦,啦啦啦……..

肥:凸 凸…….

肥:人家朱銘是讓所有與他相遇的都成就了。那些曾與他相遇的,所有原先沉默無語的,都與他互相傾吐心中的話語,都成就了。木頭、石頭、青銅,甚至保麗龍,成了太極,化為人間,一一都成就了。

那你那些妹妹們呢?

圓(抬頭凝視):今晚月亮好圓好大啊。

肥:今天是初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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